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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與其說是肉體上的疲憊讓他覺得煩躁,不如說是那一點不協調令他感到不適。

  

  他看著木兔一次又一次用力踩踏的背影,讓汗給濕透的T恤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深淺不一,就連搖搖晃晃的影子都隱含著訊息。

  

  有些事情,若木兔不主動告訴他,那他便是怎麼猜也猜不到的。黑尾花了很多時間才終於明白這件事,明明對方是那個將所有情緒都表露在臉上的木兔──也因為他是這樣子的木兔,所以他並不擅長隱瞞,這點是絲毫不應受到質疑的。

  

  那麼那些所能被藏起來的又是什麼呢,他想大概是連木兔自己都沒能察覺到的事吧。

  

  「黑尾──?」

  

  對方的聲音從前方傳來,他並沒有轉頭,只是微微的仰起,想讓自己一向嘹亮的嗓音能夠順利傳達到後頭,卻仍舊被呼呼的風聲蓋去了一大半。

  

  幹嘛。黑尾隨便的回了一句,同時加快了車速,好讓他們能夠並肩而行,結果迎接他的只有木兔毫無意義的傻笑。

  

  「昨天早上醒來之後我就一直在想,啊,好想和黑尾一起騎腳踏車啊。」

  

  但你明明先去找了別人不是嗎。黑尾立刻就在心裡做出了回應,同時忍不住對產生這種想法的自己感到噁心,「是哦。」

  

  「我是說真的──」

  

  他不想轉頭去看對方現在是什麼樣的表情,也不希望木兔將他雙頰邊的緋紅誤認為害羞的緣故。黑尾將視線拋到了河堤的對岸,正好瞥見兩隻幼貓不斷撞擊對方的畫面。他從來就分不清楚那樣的動作究竟是親暱又或者具有敵意的表現,但他猜想至少意味著認同。

  

  就像他們兩個人一樣。

​21.5k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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